谷雨怔了怔,听话地系上,易远臻嘴角扬了扬,还有,有种东西叫欲盖弥彰,你越这样,别人越知道这下面藏着什么。不过,那些痕迹让全世界都知道易太太是有多受宠。”
她咬住了唇,
他的手却辗转流连在她唇边,你这样看着我会让我误以为你在勾引我,易太太。”
她别过脑袋,看过窗外。
车弛而过,落叶划过一道漂亮的弧。
车行路上,
怎么今天想着回娘家?”
我有些日子没回去了。”谷雨简单道,
要不要我陪你?”
她连忙摇头,不用,不用。”
怎么,怕成这样?”
你那么忙,怎么好劳烦你。”
易远臻哼笑了一声,一路沉默,他开了音乐,女人凄凄的歌声,在车内紧密的空间里环绕着。
她开了车窗,微风拂过,缭乱了她清秀的发,她闭着眼睛,清丽的气息,抚慰过伤痕累累的她。
一记刹车,谷雨醒了,与易远臻道别后,她径自上了楼。
咚咚咚…
敲了几声,里面却没回应,谷雨有些急了,取出钥匙,连忙开门,环视一圈,屋里空置着,爸,妈?”
她三步五除二地搜过每间房,终于在主卧里找到了谷母,妈!”
谷母抬眼,满脸泪痕,小雨?”
怎么回事?”谷雨赶去,在谷母身旁坐下,为什么哭?爸呢?”
谷母的眼泪一时如断线的珠子,
到底发生什么了?妈,你先别哭,告诉我到底发生什么了?”
你爸被夜巢那帮人劫走了。”谷母呜咽,
夜巢?”她急了,夜巢是南江盛名的夜总会,爸怎么会跟那帮人有些瓜葛?”
最近股市不景气,你爸爸之前投的钱都亏了,我也是这些日子才知道,为了填补缺口,他向夜巢的邢老板借了三百万的高利贷,没想到又赔光了,邢老板这边上门要钱,他拿不出,被那些人给劫走了。”谷母泪流满面,抓起谷雨的手,小雨,这可怎么办?”
他怎么又炒股了?”谷雨气不打一处来,他欠的钱还不够多吗,她快疯了,原本回家想筹点钱,解决五十万货款的事,没想到她爸爸居然欠下三百万的高利贷。
你知道你小的时候,你爸为了给你筹钱治病,用命赌了一把才搞到医疗费,兴许钱来的太快,自那以后他就沾染爱赌的习性。”
谷母擦着眼泪,我说什么他也不听,这么些年,除了赌博,就是炒股,之前小炒小闹的,也赚了一些,哪知道他弄出个这么大的窟窿。”
……”
小雨,夜巢里那帮人都是道上的,凶神恶煞,你爸落在他们手上,还不知道会不会出什么事?”
……”
现如今可怎么办?”谷母想来,又痛哭起,要是你爸爸有个三长两短的,我可怎么办啊?”
谷雨酸涩,搂过谷母,安抚似的拍过她的肩背,别哭了,妈。”
小雨,你可要想想办法啊。”
她强忍着眼底的泪,事到如今,她又能怎么办,她连五十万都拿不出,更不用提这三百万。
我去夜巢找邢老板。”谷雨艰难道,
谷母泪光中仿似闪过一道希望,
看要怎样他们才肯放人。”
你一个人去?”
她摇摇头,不想让谷母担忧,放心吧,妈。”
从家里出来,已是傍晚,她为谷母备好晚餐,叮嘱她一定要吃点。
谷雨擦过眼边的泪,从鸽笼房里出来,落日余辉,如同玫瑰的汁液,晕染过天边半壁,如此触目,
如同她空落落的心,她六神无主的在街上徘徊,给谷母说的话也不过是安抚,她其实一点办法也没有,可她能见死不救?那是她爸爸!
谷母说的没错,她的耳朵,若不是父亲用命赌来的医疗费,这辈子她都不知道什么是声音。
招过的士,
小姐,去哪?”司机问道,
夜巢。”
***
红遍江南的夜巢,此时歌舞升平。
震耳欲聋的音乐,如同强劲的心跳,刺中谷雨的耳膜,她摘了助听器,终于静了。
姹紫嫣红的灯,打在舞池里搂抱的男女脸上,仿似倾巢而出的妖,极致的妩媚。
吧台边,帅气的酒保,挥舞着手底的酒杯,她走上前,想了想,我想见邢老板。”
什么?”
音乐太吵,男人根本听不清她说的什么,只弯下腰身,大声地问,你说什么?”
她凑近他耳旁,转告邢老板,我是谷严铭的女儿,我是来赎人的。”
酒保挑了一眉,放下手中的酒杯,指引着她,跟我来。”
穿过一条昏暗的通道,酒保在一扇门前驻足,你在这等会儿。”
谷雨点头,见男人离开,她四处张望着,偶尔几个宿醉的男女擦过她身旁,她识趣的让了一道,浓烈的酒气扑面而来,令她恹恹地皱了皱眉。
与她擦见而过的女人,仿似想起什么,转过身,眯着眸子看去,易太太?!
苏安妮顿时清醒,想起前些日子易总曝光两人的婚姻生活,她咬牙切齿,心里的嫉恨蔓延开了。
她怎么会在这?
酒保从暗处走出,朝谷雨的方向而去,苏安妮一把拦下酒保,勾过他的脖子,将他带入墙角处,
她是夜巢的常客,酒保一眼就识出:苏小姐?”
苏安妮以指抵在他唇边,严丝合缝地贴着他,瞟了不远处,妩媚道,那个女人来做什么?”
酒保一怔,抵不住苏安妮的软磨硬泡,在她耳边徐徐说来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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