药喝了就好。”杨华中点点头,转身看着孙氏,闷声又道:三嫂,你自个也别绷太紧,我三哥都这样了,这个节骨眼你可不能再倒下。”
孙氏点头,沙哑着嗓音道:五弟,今个多亏了你回来报信,要不我们这会子都还不知道你三哥出了事儿……”
三嫂,你甭说这见外的话,咱是一家人!”杨华洲说道。
嗯,一家人!”孙氏的眼眶顿时又红了,看了眼站在一旁的杨若晴,孙氏抬起手用掌根的地方擦去眼角的泪,问杨华洲:你过来这屋,还有别的啥事不?”
杨华洲愣了下,道:光顾着看我三哥,差点搞忘记了。三嫂,我是过来喊你去东厢房的,爹娘,大哥二哥四哥他们都到了,就差你三房了。”
可你三哥这……”
娘,你去吧,爹这里我来看着。”一直乖巧的站在一旁的杨若晴终于插声道。
娘,你别磨蹭了,快去吧,别让大家伙儿等你一个,等会我爹要是醒了,我喊你!”杨若晴说着,将孙氏往门口推。
杨若晴猜测,今夜老杨家人在东厢房里开会,必定是商议杨华中摔了腿的后续事情。老杨家没有分家,谭氏掌控着一家老少的口粮银钱,就算今日给杨华中抓药的钱,都是谭氏那里拨付的。
今天的事,三房是当事人,肯定要过去参加这个家庭会议的。
所谓母女连心,想必娘心里跟自己想到一头去了。杨若晴看着孙氏拔腿就出了屋子,刚准备去给爹将被子拢一拢,突然发现快要走到厢房门边的杨华洲又折了回来。
五叔,还有啥事么?”杨若晴淡淡问道。
原主人留在身体里的记忆里,关于眼前这个浓眉大眼黝黑脸膛的年轻人的记忆片段,是温暖的。
晴儿,你说话咋利索了呢?”
杨若晴淡淡一笑:我也不知道为啥就能说话了,脑袋瓜好像也没从前那般混沌了。”说着这些话的同时,她已动作轻柔的将杨华中的被角拢好,又转过身来,平静的看向杨华洲。
五叔,晴儿以前浑浑噩噩,但是也还记得五叔对晴儿好,晴儿想求五叔帮个忙,暂不要把我清醒的事情说出去,成吗?”
杨华洲的嘴巴裂到了一半,激动得还没来得及笑出声,就听到了杨若晴后面的半截话,为啥呀?这是好事啊,要是你爹醒来知道了,该多乐呵啊?”提到自己的三哥,杨华洲的声音又粗嘎了几分。
五叔,总之你照我说的去做便是了,等我爹醒了,我自己跟他说。”
好,五叔依你。”
嗯!”
晴儿,既然你清醒了,那你也去东厢房听听吧,三哥垮了,三嫂又是出了名的老实人,你去旁听,帮你娘拿拿主意,三哥这里我来守着,你快去!”
好!”
杨若晴正有此意,看了一眼床上昏睡中的杨华中,一咬牙,转身一阵风似的出了屋子。
东厢房,老杨头和谭氏歇息的屋子里。
杨若晴推门进来的时候,一眼便瞅见老杨家的男人们,除了几个不懂事的堂弟,和留在对面西厢房照看杨华中的杨华洲外,几乎都到齐了。
不远处的床上,谭氏头上围着一块黑色的头巾,半靠在床上,一副有气无力的样子。床沿边坐着一个身怀六甲的少妇,黑黑瘦瘦,粗麻布的衣裳打着补丁,手里捧着个茶碗,正跟那伺候谭氏喝茶。
杨若晴进门后目光扫了一圈,总算在挨着墙角的地方看到了自己的娘,只见孙氏低垂着头,和缩着肩膀的金氏挨坐在一条长凳上,还在抽泣。
杨若晴进门的脚步声惊动了屋里的老杨家人,好几道目光朝这边扫来,瞅见来人是杨若晴,大多厌恶的皱了下眉头,你个傻子夜里不睡觉,黑灯瞎火的瞎转悠个啥?这屋是你来的?滚出去!”
刚才还有气无力的谭氏,这会子突然就坐直了身子。
杨若晴站在原地,傻愣愣看着床上的谭氏,咧开嘴,一副被吓到的样子。
娘,您别骂,是我叫晴儿过来的。那边黑灯瞎火,她一个人怕!”
你就死惯着那不开窍的瘟神吧,我家老三就是被你们这对黑了心肝的母女坑死的!老杨家造了啥孽,摊上你们这对祸害精……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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