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十三章给面子

房间里安静下来，李虹靠在床头，无力的闭上眼睛，不知不觉又陷入回忆之中，程卓叫住他们，从李虹的手里拿过那个信封，拿出三张百元钞票，递给那个男孩子说：带你弟弟去吃东西吧，我和你们姐姐有话说！”

那男孩儿看看李虹没有接钱，当时李虹可只答应给他们五十块的，这钱已经很多了，程卓看到男孩儿犹豫的神情，就说：拿着吧，一会儿呢，我把钱一分不少的还给你们的姐姐！”他对李虹，已经没有了太大的戒备。

那男孩儿拿过钱高兴地就走，看到程卓说话时颇为轻松的表情、男孩儿高兴的样子，李虹心中就很讽刺的冷哼一声，他们辛苦的赚钱是为了养活自己，而这些赚到钱的人只要随意的一挥手，花掉的却是他们一年或是一辈子才能拿到的钱，看到那个男孩儿拉上弟弟只顾高兴地要走，李虹只好提醒地喊道：你的车！”

男孩儿把小狗放到车筐里，带上弟弟走远了，程卓就问李虹：你不是本地人吧？”阿淼一听就笑了，这牵扯到几年前一个不入流的笑话，说是有一帮外地人到上海开会。双方不熟悉，就比较冷场，这时外地人中有人就放了一个屁，上海人就终于有话说了：‘听口音，你们不是本地人吧’！

李虹马上就反问程卓：你怎么知道的？”看来这女孩儿还挺单纯的，阿淼不知道到从哪儿把人忽悠来的，他想了一下就说：因为这个胖子专门就骗外地的漂亮女孩儿！”程卓对她已经没有了戒心，神情也就不会那么严肃。

程卓又凑到李虹的耳边小声问李虹他最多能出多少钱？”温热的男性气息吹得李虹心慌意乱的，她虽说心里也想好了许多的说辞，可到这时，却怎么也说不出来，做这种事本来就很低贱，再加上女孩儿特有的羞涩，使她不敢正视眼前这个英俊潇洒的男人，她低头避开程卓那直视的眼光，脸有些微微泛红，她即将出卖的不只是自己的肉体，还有尊严。

平静了一下思绪，李虹强作满不在乎，但还是不敢看程卓的眼神，她伸出两根手指举过头顶，小声地说：二十万！”程卓心里挺感动的，平时阿淼总爱占他点儿小便宜，没想到关键时候对他还真挺够意思。

程卓看到她娇羞的摸样，故意问道：干什么呀，出这么多钱？”

一句话问的李虹像个做错事的孩子，头垂得更低了，程卓反而笑了，眼前的女孩儿触动了他心里那根数月来紧绷的弦，长这么大，他第一次有了放松自己的冲动，说：你刚才不是还说‘人生得一知己足矣’对吧，红颜知己！”

程卓说着还搂住了李虹，李虹却没有反抗，阿淼一看，自己当时也是一句戏言，现在看来，极有可能要出二十万，阿淼就走过来说：美女，我跟你说，女孩子家一下拿这么多钱可不安全，特别是有的人见财起意，再——！”

阿淼说着做了一个抹脖子的手势，李虹瞪大两只眼睛，说：蛋蛋哥要是不提醒，我都忘了，我一会儿就去银行把这些钱存上，你把那些钱……”说到这里，他用手指指程卓又接着说：给我划到账上就行，这是我的账号！”

李虹似乎早有所备，从七分裤的口袋里拿出一张小纸条递给阿淼，又半开玩笑地说：蛋蛋哥，做什么事都不要轻易许诺别人！”

程卓脸上数月来的阴霾一扫而尽，很痛快地对阿淼说：好，我就给你这个面子！”

程卓拉上李虹坐到了阿淼的车里，李虹也没有反抗，阿淼却问程卓：你干什么？”程卓只是说：是你把我引出来的，不把我送回去呀！”

阿淼却说：这才几步路，你不会……”程卓不耐烦地说：你要是再说，我就再找一个二十万！”

二十万”李虹心里默默重复着这句话，今天她就是叫做二十万；程卓对这种出卖色相的女孩儿心里就很鄙夷，自己也从来没这么做过，今天竟然鬼使神差地会选择她，他心中对自己的理由就是发泄一下女友对他的背叛，事实好像并非如此。

程卓又把一辆自己的车从院里开了出来，李虹不懂车，只是觉得那车很高级，程卓推开车门把她请了进去，李虹坐到车里，心里就很兴奋，平时在大街上走着，看到那些坐在小轿车里的人就很羡慕，对她来说，别说是买车，平时乘个出租车都是奢侈，今天，居然坐在了里面，以后要是……，想到这里，李虹赶紧打断自己的思绪，不要奢望一些自己不可能得到的东西，贪欲会让人堕落！

李虹回过神来，就对车里的一切左看右看，每一处都很惊奇，李虹环顾着四周，就问要启动车的程卓这是要去哪呀！”程卓眼睛看着前方就说先带你去银行，看了结果你不就更放心了吗？”

程卓的一句无心之言，惊醒了兴奋中的李虹，对，她只是二十万，在这一天都会是这样，人这一辈子，不会有更好的选择，既然选了，就只能面对，她努力把自己伪装的像个满不在乎的人，伪装可是人人都会的，只不过优劣不同。

从银行出来，程卓说：我们去吃点东西吧，我有点儿饿了！”程卓带他到了一家印度餐厅，要了两份咖喱炒饭，就猛吃了起来。

李虹却坐着着不动，她心里对印度人传统的如厕方式心存芥蒂，连带着对印度的食品就很抗拒，她只是坐在对面静静地看程卓吃，人要是长得帅了，不管什么时候做什么事看着都顺眼。

程卓真的是饿了，吃了几口，看李虹做哪儿不动，就问：你怎么不吃？”李虹只是轻轻地摇摇头说：我不饿！”

这时候李虹的肚子咕咕响了，她不好意思地对程卓笑了笑，程卓突然明白了什么，食欲也没了，微微笑了一下，叫来服务生结完帐就走了，出了门，程卓又说：我还没吃饱呢，这回去哪儿，你选！”

李虹就说：好吧，我就带你去体验一下我们基层劳苦大众的生活！”她说完就带着程卓来到对面一家很小的山西面馆，回头又说：这里的面很好吃，就是贵了点，我平时也不常来的！”

经过了刚才，两人之间的距离好像拉近了很多，他们来到店里，店里人很多，有两个客人离开，李虹就赶紧示意程卓坐了过去，这种小店的设置自然不比那些高级餐厅，程卓有些厌恶地看着刚才两人留下的大碗，服务员赶紧过来收拾，嘴里还说：二位吃点什么？”

李虹很随意，就说：就来两碗担担面。”服务员就报价说：小碗三块五，大碗七块。”

李虹听后很警觉地问道：小碗不是三块吗，怎么又涨了？”

要了两小碗担担面，李虹就很高兴地吃了起来，味道还真的不错，看着李虹吃的很开心的样子，程卓心中就很不是滋味，三块五一碗的面，还是贵了点儿”，原来周围还有人这样的生活着。

程卓叫来服务员结账，拿出了一张一百块的，服务员就说：你有零钱吗，这才七块钱，你给我一张这么大的。”一旁的李虹赶紧说：我有！”说着就要从包里拿钱。

哪有让女孩子付钱的道理，程卓阻挡住李虹将要拿钱的手，就对服务员说：不用找了！”服务员听后乐颠颠地离开了。

李虹就说：……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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